十年内不会再碰青春题材
郭敬明新作《爵迹》来自他自己的小说,他不仅导演还将亲自出演
现在的中国电影市场,IP早已被大家说烂了,郭敬明就是手捧IP,赚的盆满钵满,在他看来,IP不是坏事,IP就是50分的基础分,要做到90分,需要专业团队。凭空从0分开始,做到90分要凭天赋、机遇,“IP是具有潜力的东西,就像一座矿,它埋在深山里,没有挖出来之前它不具有任何价值。你能挖出来多少,你能够怎么去实现这座矿产的价值,这才是真正考验人的地方。”
因此郭敬明最新作品《爵迹》依旧是来自于自己的小说,坚持对挖掘IP矿藏的价值。
对于《小时代》,他已心生厌倦,接下来的十年他不会再碰青春题材,他的公司也开始签下国内的科幻作家,郭敬明说拍电影不是玩票,希望可以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。
不再轻狂、一步一个脚印的陈正道
作品时光网平均分:6.8
“每一年想拍的电影都能够拍,观众愿意看,能够持续在这个工业下做自己喜欢的电影”
虽然陈正道的《重返20岁》没有这个暑期现象级的票房,但是3.6亿毕竟是他的个人最佳战绩,他希望个人风格与影响复杂度可以更上一层楼,并且给了自己5-10年的时间,以其达到自己想要的品质。
从2004年的处女作《狂放》到今年的《重返20岁》,从一个懵懂狂妄的少年渐渐转变成一个谦逊乐观的大叔,曾经被影坛前辈说拍片像小学生,现在也慢慢独当一面。
《宅变》和《盛夏光年》可以算作是他狂傲青春期的结语,在不断的赔钱、毁约,得罪了很多台湾片方后,他懊恼地蛰伏了6年。如果不是彭浩翔的“4+1电影计划”,就不会有现在的陈正道,他一人包办了四部短片中的三部(《假戏真作》、《谎言大作战》、《爱在微博蔓延时》)。
后来,他拿到了《幸福额度》这部电影,他变乖了,更学会了尊重,他说自己了多少片酬,拿了多少预算,就要对得起这些钱,票房好不好,观众喜欢不喜欢,他无法控制,但是电影的品质是绝对可以控制,尊重制片方,让电影看起来值那个钱,纵使有一两次小失败,投资方还是愿意继续投资。
不过陈正道对于进军大陆的头两部作品(《幸福额度》、《101次求婚》)并不满意,觉得拍得略显粗糙。倒是《催眠大师》给了他很多启发,他不再选择那些好操作的类型片,而是去选择他可以拍别人不能拍的类型,并且是对于观众负责的。
陈正道说,做一个票房不是特别高,口碑中上的导演,是他最想守住的状态。他希望观众可以感受他的进步,虽然有一天会遇到瓶颈,他也不会放弃努力。他的努力展现在了票房上,《101次求婚》破了2亿,《催眠大师》2亿7千万,《重返20岁》3亿6千万。虽然和大鹏他们相比,这样的成绩不算斐然,但这对于一个从台湾转战大陆的导演来说,已经相当不错。
聊起台湾和大陆拍片的区别,陈正道认为,大陆在题材上有所限制,但是预算更高了,自由度也更大,“在审查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尽量去发挥,在预算与资源上,会有很多人来教你,带着你做不一样的类型,这是与台湾拍片最大的不同”。他说,“对于在台湾成长的80后导演来说,导演作为一个职业,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,但我感觉越来越近了”。
“只有坏电影才会带坏市场”
陈正道在《重返二十岁》的拍摄现场
现在的电影大环境对于年轻导演来说是最好的时代,也是最坏的时代,商业价值与艺术价值如何融合是一个还无法解决的问题,陈正道表达了他自己的观点。陈正道当初在台湾三部片子其中两部都是在乎自我表达,“在那个年代,不管顾不顾商业价值,电影都会赔钱。对于年轻导演,自我表达是个很重要的事情,而且我觉得,一开始通过自我表达拍电影的导演,才会真正知道自己能不能拍电影。只想着怎么收回票房,拍市场上流行的东西,对导演不见得是好事。”
对他而言,如果流行什么就拍什么的话,类型最重要,谁来拍反倒不重要了。“商业电影可以发挥工业上的价值,达到娱乐观众的目的,或者为观众造梦;艺术电影则是记录当代,必须有艺术贡献和影响力,两者都不能用保证票房回收作为创作前提,你要老这么想可能就商业、艺术都拍不好。”
对于现在流行的粉丝电影,陈正道认为这只是众多电影类型中的一种,就跟武侠片、犯罪片、警匪片一样,谁人气高让谁演,全世界都有。在他看来重点不是谁来演,而是拍得好不好,“只有坏电影才会带坏市场”。
从惊悚到青春到爱情再到悬疑,陈正道尝试了很多种题材,至今仍在尝试
在陈正道看来,年轻观众在意的东西,电影创作者不应该贬低,而是应该用电影语言把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做得更纯粹,“年轻观众要看好电影,但不一定是用我们的喜欢的主题、教条去强压,这个道理在和年轻演员合作也是这样。”
而对于流行的IP电影,陈正道认为是一种新的挑战,在大家预先有了认知的情况下,去做出新的可能性,他想看看在大家都认知的情况下,能作出一个什么样的水准。
近两年涌现出了一批80后导演,陈正道觉得大家是以一种“抱团猛进”的态势,为这个市场带来新的想法。同时,他坦言道,“我们做好该做的事情,在这个市场的洪流下挣扎着表现自我,是很重要的”。
李睿珺:没有商业价值不代表没有价值
作品时光网平均分:7.8
“我就是我的执行导演”
李睿珺与现在快速发展的中国电影圈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。出道以来导演的三部作品《夏至》《老驴头》《告诉他们,我乘白鹤去了》,从来没有在国内大范围公映过,但是通过国际影展积累了一些知名度。
李睿珺从没说只拍文艺类型的电影,只是拍想要拍的,也从来没有说过拒绝职业演员,他只是认为职业演员演不了他的电影。在前期准备《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》(以下简称《水草》)的时候,制片人曾提过请一些明星来客串,但对表演理解不同而未成行。
李睿珺不混圈子,更不会营销自己。中国电影导演协会2014表彰大会上,郑洞天老师提到了他名字时,李睿珺还是有些受宠若惊。他说自己最怕跟大佬前辈们打交道,怕被别人说往有名的人身上靠,怕被贴上标签。
他唯一担心的是,如果自己拍了一个烂片,会愧对所有人。
李睿珺觉得自己这样的导演就是“纯野生”的,坚持了很多年,还是苦哈哈的。“既然选择了不做商业片导演,就要耐得住寂寞,到哪都呼风唤雨,想都别想,你永远是悄悄站在最边缘望着人家。”正像独立电影批评家张献民所说,独立电影的状况就是它的出路。不可能因为在一个影展上放放,命运就改观了。
有些人质疑像他这种类型的电影是为讨好国外观众,博取眼球,揭露中国的伤疤,李睿珺既生气又无奈,他说正是因为像他这样的导演爱这个国家,才想要把这个国家普通人的生活通过电影反映出来,引起更多人的关注。
对他而言,一两百万的导演费不是他想要的,“以前我是论天过,当了导演之后是论年过,一部作品平均三年,一眨眼就过去了,对于自己的作品必须负责,如果不是由衷要表达,你没办法全身心投入。接了自己不喜欢的电影,那就是在敷衍,骗自己,骗投资方,骗观众。同样要花两三年,为何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?”
可能有些会觉得他拍的电影没有商业价值,但不代表没有别的价值,“在当下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,我的作品就那么不合时宜?”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更像是在反问自己。他苦笑道,这个时代出现他这样的电影,才更加珍贵,如果都去做娱乐至死的电影,那电影就死掉了。”
新作“水草”有了专业制片人支持
李睿珺2006年拍处女作《夏至》的时候23岁,《老驴头》是2009年拍的,中间的几年都是还钱,直到拍完了《白鹤》,才把当初借的30万还干净。
以前美工都是他自己做,因为好的美工很贵,花钱请一个一般的美工,不如自己干,统筹是和他老婆一起盯着,甚至还要考虑剧组一天吃什么饭,他说亲力亲为不是因为性格,主要是因为钱。
方励是《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》最大的推手
直到《水草》情况才有所改观,因为他背后出现一个重要推手——方励。其实他俩早在2011年就认识,当年《老驴头》去法国参加多维尔亚洲电影节,恰巧《观音山》也同时入选,李睿珺没好意思去跟方励打招呼,是电影节的一个台湾翻译喜欢《老驴头》,主动帮忙牵的线,而正式打交道就是在《水草》,这个片子有一部分钱是方励投的。
在李睿珺眼看来,方励是国内非常少的真正懂电影的制片人。大到剧本、剪辑、音乐小到片尾字幕的大小、长短,全程参与,李睿珺终于可以安心搞创作。《水草》的后期追加了很多预算,让他的压力很大,但方励的理由是,如果后期花的钱能让电影增加一分,都是值得的。
李睿珺导演作品《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》《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》
导演协会有一个拍商业片青年导演,想尝试拍一部文艺片,就给李睿珺打电话借执行导演,认为他的执行导演在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,可以帮助这位导演尽快进入角色。李睿珺说他拍了这么长的时间,从没用过副导演,导演组就他一个人。因为没有多余的预算,把这个钱留下来,让拍摄时间再长一点,设备再好一点,大家住得好一点,吃得好一点。
在拍片的时候,他没有时间等镜头,王家卫可以一天拍几个镜头,但是李睿珺歇不起。对他而言,创作在剧本期间就完成了,剩下就是在赶拍摄进度。在问及他对作品是否满意是,他说,“只能是相对的满意,没有绝对的满意”。
李睿珺认为,现在国内有些观众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,喜欢跟风,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观众,才有投机的导演去做投机的电影,但是恰恰有了投机的导演就有了这样的观众,是一个恶性循环。
从2006年的《夏至》,到即将于9月3日上映的《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》,9年过去了,中国电影正经历着巨变,而对于国内的艺术电影,乃至独立电影还是严冬。作为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王小帅都要微博求排片,对于李睿珺为代表的年轻独立导演来讲,“不改初衷真英雄”这条路无比艰辛。
忻钰坤:170万小制作的《心迷宫》,完成度100%作品
时光网平均分:暂无
“我只要一直拍东西,作品有一定的受众、有人喜欢,就很好”
忻钰坤的处女作《心迷宫》(曾用名《殡棺》)去年就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奖、第8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导演奖,但直到今天影片的国内档期还未确定。虽然影片走的商业类型道路,但170万小成本制作费、没有明星主演、导演处女作,也折射了忻钰坤所代表的大部分80后导演的处境。
今年31岁的忻钰坤曾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摄影专业,随后在北京拍摄一些广告和宣传片,偶尔在也会跟剧组,担任摄影。在拍摄《心迷宫》之前,他已有了几年的拍摄经验,并且坦言“自己心里也憋了一股劲儿想要做长片”。
影片《心迷宫》讲述一个想要挣脱父权的青年在一次争执中杀死了同村的痞子,被迫逃亡,正当他想回村自首时,发现案件已经了结;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,戏剧性事件开始一件件发生,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漩涡里越陷越深。影片以多线索叙事,人物关系复杂,情节也悬念迭出。这样结构复杂的故事,让人联想起克里斯托弗·诺兰、奉俊昊、朴赞郁等,而这些名导,也正是忻钰坤的偶像。
忻钰坤:“早些年自己拍短片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诺兰了,觉得他的作品很有意思。影史百年之久,很多剧情故事人物关系已经被拍了无数次了,怎么能让它看起来更有意思?‘结构’是一个可以发展或者说待挖掘的一个空间。”正因此,忻钰坤的处女作选择了这部多线索、充满悬念的《心迷宫》。
《心迷宫》最初预算为300万,但一开机就开始缺钱了,于是忻钰坤一边找钱一边拍,没钱请后期,就只好自己在家剪。资金断链、人手不够、经验不足,这都是新导演面临的普遍问题,而忻钰坤却自信地说自己处女作完成度是100%,这也与他曾经的拍摄经验和细致的习惯有关:“对我来讲,创作阶段就是一个图纸,我会把每一个核心的戏,每一个情节点都列出来。然后会在后面列出来它的走向。把影片视角定下来,即观众是上帝视视角看人间的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。这些东西做好之后,在完成过程中就没有难度了,基本按照剧本设计的拍。”影片《心迷宫》在大大小小的影展走了几圈,终于要在国内上映了,预计将于今年10月登陆国内各大院线。
有选择的商业类型片导演,有一部分人喜欢就够了
如今,大批新导演涌现,且不说80后,90后也已经融入市场。粉丝电影、综艺电影、网络电影充斥市场。面对这个花花世界,忻钰坤并没有太高票房、高亮光环的野心,他想拍摄的,是有作者表达的商业作品。
“类型片是我的方向和目标,但我对喜剧不那么感兴趣,更偏重犯罪、惊悚这样的题材。”他表示也有人要求去做策划好的有噱头的东西,但他希望掌控资源和话语权,做一些哪怕小、但有作者本色的作品。
忻钰坤觉得在工业体系还不完全成熟的时候,年轻导演想为市场服务又想要这个档期又想靠这个演员,到最后就会乱。忻钰坤拿科恩兄弟举例,他们一直保持独立制作的模式,影片很少大卖也不赔钱,所以一直有产出。忻钰坤乐观表示:“我不要求我的片子太高票房,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枷锁,只要我能一直拍东西,作品有一定的受众、有人喜欢就很好。”
不久前,忻钰坤与同为80后的新加坡导演陈哲艺合作的影片《再见,在也不见》已经杀青。影片由陈柏霖、杨?v宁、蒋雯丽等明星主演,陈哲艺担任影片监制,影片分为三个小故事,忻钰坤是导演之一。
对于这次合作来说,忻钰坤把自己当了一回学生,“我接这个项目最初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。一个片子能拍完,能被观众喜欢甚至票房高并不代表导演能力强……电影导演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……能有机会跟明星合作(陈柏霖、秦沛),而且周期又短,非常适合学习,像完成了一个作业。”忻钰坤表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,而与陈哲艺、陈柏霖的合作也非常愉快。